“這應該是我最后一次的創業,我會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搭進去。”
兩年前,如日中天的DY一哥羅永浩突然宣布停播,建起AR公司“細紅線”,聲稱要造出如蘋果產品一般的存在。
口號很響亮,過程很神秘,除了初期的融資消息后,外界聽到的只有年初“AR業務裁員一半”的聲音。
8月份,“交個朋友”四周年慶直播中,鈕祜祿·羅永浩透露將在9月推出新品,會是“顛覆性、破壞式的創新”,無奈是道空槍,9月過完了啥都沒看著。
直至如今才傳來新消息。據“新視界”12月23日報道,細紅線將在蛇年春節前后發布首款新品,大概率沒有AR眼鏡。
第一代產品還沒做好,AR時代轉眼間切換到AI時代,一直追風一直折戟,如今的羅永浩,只有網紅事業屹立不倒了。
AR夢醒
“如果開發過程大致順利,再加上一點點好運氣,我們想在AR時代搶先做出一個像2007年的iPhone + iOS一樣的東西,成為下一個平臺上類似蘋果一樣的公司。”回歸創業之時,羅永浩躊躇滿志。
▲2022年,羅永浩發微博聲稱要“退網”,開始埋頭創業。
那一年,AR就如同如今的ChatGPT般,在全球掀起陣陣熱潮,一路高歌猛進。
羅永浩心動了,他和合伙人暢想,未來3-5年,可以帶領一個上千人規模的團隊,搶先一步做出代表性的AR產品和操作系統。
錢不是難題,直播帶貨不僅貢獻了真金白銀,還帶來了資源和信心,不少供應商愿意相信持續上演“真還傳”的老羅。
人也不是難題,錢可以招來人才。彼時細紅線大多數崗位提供的月酬為2萬-4萬,其中AR/VR戰略分析師、AR產品經理的最高月酬更是達到了6萬(15薪),幾乎能比肩一線大廠。
于是,2023年,細紅線AR眼鏡的第一代原型機就被打造出來了。
偏偏還是出了問題,“太重了,像頭盔一樣”,根本不能量產。
而按照預期,AR系統本該優先主攻的,在第一年卻一直處于未完成的狀態,“軟件一直跑不通,或者說有很多bug,一直都沒有解決”。
如今回頭看,短板處處可見。
如員工規模方面,據“新視界”了解,細紅線團隊在巔峰時期也僅150余人,與羅永浩暢想的千人規模相去甚遠——這是業內的一道門檻。
“PICO組織了上千人的團隊規模,花了很多年才打造出一個完整的東西。”一位細紅線員工表示,在軟件層面碰壁,幾乎是細紅線必然會面臨的問題。
又如糧草儲備方面,羅永浩的細紅線還是不夠有錢。
其成立五個月左右獲得一筆來自美團龍珠、經緯創投、吳泳銘等知名機構/人士的5000萬美元大額融資,但至今沒有傳來新的融資消息,這放在資金需求高的AR行業未免有些不安。
要知身價超過2000億美元的扎克伯格,砸了十年時間、上百億美元,也沒能搞出一款面向大眾的、真正意義上成功的消費級AR產品;
同樣花了10年時間的國內AR智能眼鏡企業Rokid,成立迄今進行了13輪融資,目前仍面臨依賴外援打造“期貨”的尷尬處境。
事實上,在今年元旦前后,細紅線的AR業務已傳來裁員消息。據媒體報道,細紅線的引擎和XR應用研發正式編12人,研發10人左右,整體裁了一半的人,且并非首輪裁員。
彼時細紅線內部人士予以否認,無奈一年時間過去,外界聽到的還是AR業務進展不順的聲音。
跟風搞AI
老羅的嘴騙人的鬼,AR搞著搞著卻突然跑去搞AI,說好的最后一次創業呢?
據細紅線內部員工表述,在ChatGPT誕生不久后,細紅線就在秘密研發類似的AI產品。
“軟件團隊那個時候突然都不管原本的工作了”,前述員工表示,“老羅反應其實很快,軟件團隊跟著就去做了一個AI應用的demo”。
橫空出世的ChatGPT,幾乎奪去了羅永浩的全部目光,甚至整個人都基本扎在了美國,就為了獲取更多與AI相關的前沿線索。
底下的人也跟著轉,戰略部門忙著做市場調研,各個部門的負責人也時刻準備給老羅做戰略匯報。
進度條跑得飛快。
今年一季度,團隊才最終決定將軟件的開發方向固定在AI Agent上,隨后招聘大模型算法工程師、AI產品經理等AI相關的崗位。
▲細紅線公司發在Boss直聘上的招聘信息。
才過去兩三個季度,如今便有爆料稱細紅線年底即將發布的新品主要是AI軟件方案,并附帶了一款AI native硬件,發布的同時即可購買。
據悉,大約在一個月前,公司里有一群人被拉去做秘密封閉研發,為了沖刺研發,細紅線的封閉組員工也已經連續多天高強度作業,“每天只睡5、6個小時”。
技術的風向發生了變化,老羅看起來也從All in AR換成了All in AI。
決心顯而易見,可惜內部人員對于新品的銷量暫不看好,因為“新事物往往沒有參考對象”。
據“新視界”援引一位細紅線早期員工的說法,這次新品的研發路線幾經更改。多位細紅線員工也表示,“和錘科時期類似,老羅對產品的要求依舊很高,很完美主義,也給開發上了難度。”
市場也有不看好者。AI賽道太熱了,前有蘋果、后有字節跳動,市面上主流的AI軟硬件結合方案遍地走:如“AI手機”“AI穿戴”“AI PC”等,還有手機“自動駕駛”,以及豆包、Gemini、Kimi等適配性更廣泛的生成類AI軟件,高手林立,留給羅永浩的時間不多了。
投資人也是有底線的,能接受細紅線此前在AR領域的努力化為泡影,不代表著轉攻AI也擁有足夠的試錯機會。
有意思的是,羅永浩還算是AI硬件的開山鼻祖。
2018年,錘子科技發布會上,羅永浩親自發布了一款“AI硬件”TNT——這是一臺100%依賴語音交互的臺式電腦,定價數萬,然而受制于當時的AI技術水平,羅永浩要讓TNT“一句話處理Word做PPT”的產品愿景未能實現。
而后伴隨著“噓!別吵到我用TNT”的名場面,TNT也成為了錘子科技最后的絕唱。
“網紅”身份不倒
當然了,更有可能的是,羅永浩絲毫不擔心失敗,因為他的故事里,已經包含了屢敗屢戰、“行業冥燈”的標簽。
2006年,羅永浩從新東方辭職后創辦了博客網站“牛博網”,在網民數量剛過1億時頁面瀏覽量便突破百萬,最終因作者出走關閉;
2008年,雜七雜八湊了600萬開培訓機構“老羅英語”,卻長期虧損,最終還是如“大眾所質疑的那樣走向了倒閉”;
2012年,創辦錘子科技,只用了6年時間面臨資金鏈斷裂危機,錘子手機徹底失敗后,羅永浩背負了上億債務;
2018年,社交軟件“子彈短信”閃亮登場,向馬化騰虛晃一套漂亮的組合拳,最終團隊解散,羅永浩198天社交夢碎;
2019年,推出小野電子煙,不到半年該項目已被放棄,官網改賣衛衣、T恤等。
這十八年,羅永浩在戰場上的每一腳,都踩在時代的風口浪尖上,也都經歷喧囂散盡一地雞毛。
可能還是“網紅”的身份更適合羅永浩。
可以說老羅不是一個合格的創業者,但他一定是最會做網紅的創業者,畢竟他一直是個頂流網紅,不費吹灰之力便可輕易掀起陣陣關注。
比如,錘子發布會總是被稱為“科技界最好的單口相聲”,哪怕新品被狂罵;比如類似的選品,但在交個朋友直播間,“有老羅”和“沒老羅”的場次銷售額差距很大。
頂流的敏銳度不是白來的,從互聯網時代伊始,老羅就給自己鋪好了兩條路——左手創業、右手網紅。
8月26日,在接連被投資人鄭剛“炮轟”、被質疑債務未償清后,羅永浩在微博發布15000字長文,公布還債進度。
羅永浩自己把這個轉變稱之為:從“悶聲大還債”到“甄嬛大發飆”,并對自己的“復出”給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要重新殺回社交媒體界,火力全開,興風作浪。
▲羅永浩“回歸”時還改了微博名字。
那是一波讓人眼紅的流量,被羅永浩踏實賺到了。“炒作-立人設-講故事”,羅永浩作為初代網紅,并經歷過創業的廝殺,這些路數他比新生代網紅玩得更加游刃有余。
外界又開始翹首以待“真還傳第二季”。
羅永浩曾表示,接下來會“用一切合法合規合乎商業倫理的方式”,做大做強現金收入,償還剩下的5個億。
不知道其中是否包括AI產品帶來的收入,但關系也不大。
只要那個將“創業者”與“網紅”身份融為一體的羅永浩回來了,流量就一直在,金錢也會一直在。
參考資料:
1、《羅永浩最后一次創業最新進展,暫別AR,迎來AI Jarvis》,鳳凰網科技
2、《羅永浩玩命了,已經堵上所有身家》,互聯網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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