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1656號
●溫暖訴求
女兒從6歲半抗癌到10歲，本以為復發機會一年比一年低，但阿富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女兒在治病中受到的挫敗，比生活中任何困難都讓我心痛。”阿富憂心忡忡，而天真爛漫的婷婷此時卻戴起那頂曾經為她遮掩脫發的漁夫帽安慰媽媽：“走吧，去找醫生。上次能趕走‘小怪獸’，這次一定也可以。”
阿富坦言，目前讓他堅定為女兒治病的動力，正是婷婷的樂觀和信心。
■1月剛入院開始治療的婷婷，滿頭秀發還在。
骨頭里有一只“小怪獸”
2020年10月，剛過6歲生日的婷婷在幼兒園與小朋友玩“捉人”游戲時總慢半拍，父母多次觀察發展有些詫異。大約過了半個月，婷婷從能走能跳，變成不愿運動，她反復發燒，走路一瘸一拐，爸爸阿富擔心極了。
“是不是左邊腿疼？”他和妻子曾多次詢問女兒，他們以為孩子患上關節炎。婷婷怕大人擔心，一律搖頭說：“不疼，就是走路不大順利。”
阿富是清遠英德人，從居住的山村到大醫院，路途遙遠。但他堅持帶女兒到清遠市區的醫院就醫。在CT影像下可以看到，婷婷左腿一段股骨內出現異常腫塊，足有雞蛋大小。阿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醫生當時說，這個腫塊的性質可能不大好，已經影響孩子左腿生長發育，走路會劇痛。”阿富無法想象年幼的女兒是如何忍受的，但他知道必須去治療。
在清遠醫生的指引下，他匆匆收拾行囊，放下甘蔗地的農活，趕赴廣州的中山大學腫瘤防治中心。腫瘤專家順著婷婷的原始診斷進一步檢查和化驗，判斷女孩患上了一種發病率少見、復發率較高的惡性腫瘤——尤文肉瘤。“心情猶如一下子掉進了冰窟，我們盤算過，要種多少甘蔗才能抵上治療費，但沒算出來……”阿富救女心切，家里存款不多，但他和妻子一個留在醫院陪護婷婷，一個馬上回老家借錢、申請救助。
“我生病了嗎？是什么病？”面對女兒的盤問，夫妻倆異口同聲告訴她，體內來了一個“小妖怪”，要“甩開”它，就要和醫生一起并肩作戰。婷婷年幼，并不知道罹患尤文肉瘤有多嚴重。“她經常說，打了化療藥，腿不痛了，感覺自己快要好了。不過感到‘小怪獸’很‘兇’，把她頭發吃得一根不剩。”阿富對女兒的話哭笑不得：“那種時候她還能講笑話，不得不佩服孩子的童真。”
結療三年重生在望
在親友的關心和幫助下，阿富經多方籌集，婷婷的治療得以按部就班。10次化療、1次手術，再加上兩個后續療程，2021年10月婷婷終于結束所有治療，進入“無瘤期”。
出院前，主治醫生告訴阿富，只要術后定期復查，5年后不復發，之后發病的幾率就會大大降低。2022年春季，婷婷重新回到了學校插班讀一年級。讓爸媽放心的是，她的病情保持穩定，又在手術的部位處植入了假體。雖然上體育課時不能跑和跳，但婷婷依舊很開心。
這期間，每隔三個月，阿富都要帶著婷婷到廣州復診。每次復診的結果也都很理想，這讓阿富緊繃的心慢慢放松下來。“婷婷和醫生關系很不錯，每次檢查，醫生除了細心分析指標，還為她量身高、評估運動能力。婷婷配合得很棒，復查完，護士姐姐和醫生阿姨就給她獎勵零食……婷婷笑得很開心，狀態比生病時開朗。”
阿富以為，雖然腫瘤的陰影未能真正過去，但再熬熬，就能撥開云霧。“去年年底，我和妻子盤算了一下，2025年是婷婷結療后的第三年，只要這一年復查情況繼續理想，我們一家就能回歸正常生活。”他已經打算找一份短工，多一份工資收入就能快些還清債務。
事與愿違二次復發
可惜，2024年11月25日的復查中，阿富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每次復查，婷婷都要拍一次CT片，這次醫生在舊患處照到了新‘疙瘩’，說是很小一塊，這次沒有長在骨頭里，而是附著在骨頭上……”聽起來，復發情況沒有想象中糟糕，但阿富依舊如臨大敵。“心情很挫敗，這個壞東西，怎么說來就來呢？”
還是婷婷樂觀。今年10歲的她已經會上網，還知道了這位“老敵人”就是人們口中說的“癌”。但站在爸爸面前，她甩了甩這幾年蓄起來的長發說：“生病了，就去治療吧。醫生能把我的病治好一次，就一定能治好第二次。”但阿富認為，作為大人，肯定沒有孩子這么天真和樂觀。“我們知道惡性腫瘤復發的后果。但現在能做的，也唯有見一步走一步。”今年1月起，婷婷又開展了新一輪治療。春節后，新快報記者見到婷婷時，阿富剛剛帶著她從醫院抽血化驗回來。婷婷臉色有些蒼白，因化療導致的脫發很明顯。
“從復發到現在已經做了4次化療，每三天去醫院化驗一次血。”繁瑣的治療流程又在重啟，阿富一家都嚴陣以待。“女兒讀了小學，學生醫保能報銷一定比例。我們也申請到公益機構‘廣州小家’的居住。”阿富對用藥、檢查的經濟壓力仍然存在。
“現在每兩次化療都要做一次PET，價格都很貴。”阿富表示，希望這次努力依舊能如上一次治療般有好結果。“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保住女兒的腿。今年過年，有親戚朋友買了漂亮的長裙和好看的鞋子給婷婷。希望這些服飾都能成為美好的祝福，鼓勵她繼續勇敢治病，重返健康。”
公益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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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統籌：新快報記者 潘芝珍
■本版采寫：新快報記者 李斯璐 潘芝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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